到青山镇时,天色更晚了一些,夜雾弥漫,能见处不过一两丈。
时雍骑的那匹是乌家班的老马,也算是跟着乌家班走南闯北的功臣了,大概马儿走的地方多了,吃的草料杂了,也有了几分灵性,还在青山镇街口,它便不愿再往里走。
老马犟起来脾气大,比大黑还不好哄。
时雍扯了几次缰绳,拍不动它,只得下来牵它。
"马祖宗,走啊。"
马儿脖子固执地拧着,就是不肯。
时雍:……
大黑汪汪两声,冲上去往马屁股上就是一口。
不轻不重,刚好能让马痛。
马儿长嘶一声,蹄子终是迈出去了。
时雍看了大黑一眼,"你倒厉害。"
大黑受了表扬,甩甩尾巴,跑到了老马的前面。
青山镇还是那日时雍离开时的模样,一侧是水,两岸夹山,早晚雾气重,多雨,长街风大。
街口的血迹似乎还没有冲刷干净,除了檐下那些凝固成了黑褐色的血,长风送来的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,令人呼吸不畅,恨不能把毛孔都紧闭起来。
街上空荡荡的,没有人。
如同鬼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