请王命,无关人等离。
四周寂然无声,众人纷纷散去,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喜厅转瞬只剩下了宗圳、大太监陈福和禁军大统领先钢三人,没有了乌泱泱的人群,屋内立显冷清。
须臾便见陈福走至大厅中央,面向众人向南立定,高唱一声:奉圣谕。
其余二人立时跪了下去,伏地等待陈福接下来的圣谕。
厅内极静,陈福这一旨圣谕却犹如晴天霹雳,震着宗圳耳鼓嗡嗡作响。
宗顺胤,宗圳父子,结党营私,妒功害能,欺蒙君主,图谋不轨,凯觎大位久矣,枭獍之心人神共愤,今当场逮捕王钧等反贼,证据确凿,即刺死。
夜风寒冷,吹得喜烛飘忽忽地抖着,忽明忽灭。
宗圳在一旁看着这转瞬发生的一切,望着父亲的好门生先钢,好像明白了些什么,望着像潮水一样无休止地涌上前来的官兵,无数青冷的兵刃泛起寒芒。
知道难逃一死的宗圳,心里倒一下变的坦然了,他梗起脖子,轻笑一声。
似乎根本没有任何畏惧。
先钢忽地挺剑,横斜一刺,长剑直贯宗圳胸口。
宗圳翻倒在地,先钢猛地拔出血淋淋的剑来,在靴底上正反一揩,随后从容插入鞘内。
何来赐婚,何来天恩浩荡,这不过是皇上的刻薄心胸,对权臣地杀戮罢了。
就连这喜事儿,也是将欲取之,必先予之的把戏,这天宗氏数十年营生崩塌,尽管一早就有风声,但还是令人唏嘘不已是夜,红烛已燃尽,院中甚为黑暗,绍汋到子时依然没见宗圳的身影,而前厅内的奏乐喧嚣声音也好似安静了下去。
夜风习习,无月之夜更显凄凉,绍汋心中隐隐生出说不出的预感。
她倏然起身:平绿儿,双红!绍汋的声音在屋内回荡,竟无人理会,而本该在门外侍候的丫鬟们却一个也却不见人影。
推门望去,院落里四处无人,不安的感觉愈来愈加强烈,直到一阵阵纷杂的低沉的脚步声愈发清晰。
绍汋猛然意识到了什么,急忙向门外奔去,一出门便看到先刚带人守在门外,一整队官兵把在院落四周团团围住,水泄不通。
汝宁公主。
先钢躬身恭敬道:圣上有旨,要您先行回宫,请移步吧。
为什么,今日乃我大婚之日,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绍汋勃然大怒,面色阴郁,不管三七二十一,劈脸一掌掴去,而先钢却是不动如山,丝毫没有影响。
奉天承运皇帝诏曰!先钢拿出圣旨读道,宗顺胤,宗圳父子图谋不轨,谋求非分恩荣,着即赐死,钦此。
绍汋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样一封圣旨,惊得身上一颤,想起临行前父皇的话,一阵凉意直透脊背,冷汗浸出额角,怔着看了看面前的先钢,轻吐出来了几个字驸马在哪,带我去见驸马。
一边说一边先前厅走去。
公主还是不要去看罢。
先钢双膝下跪叩头道:圣上的意思是要臣带您直接回宫,主子不要为难奴才。
说着,所有侍卫纷纷提袍角伏地叩头。
绍汋却管也不管,两眼失神像游魂一样穿行,先钢挥一挥手,四名亲兵不远不近地跟着她也向前厅走去。